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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莠子
在我拒绝使用塑料袋的第二周,女儿班级群里的一条信息让我十分沮丧。
为了班级卫生,从明天开始每位同学自带一个垃圾袋,将餐余垃圾带回处理,不得再扔到班级垃圾桶。”
女儿等着我给她垃圾袋。我不甘心地问:“用你现在装垃圾的小盒把垃圾带回来,行吗?”
女儿摇摇头:“不行,必需得用一个塑料袋,老师要检查的。你随便给我一个什么袋子吧,我尽量少用。”
女儿知道我在拒绝塑料袋,但她也要服从班级规定,很为难。
而我,则不仅仅是为难了。这么多天来为了少用塑料袋而经历的挫折,一起涌上心头,让我有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防不胜防的塑料袋我想出了办法,可以买菜时不用塑料袋,但是必须不停地说,而且随时保持警惕,一不小心就被摊主扯下塑料袋打了包。
“已经装上了,就这样吧。”他们说。
不管怎样,那个塑料袋已经被使用,我只好默默地提回家。为此,买菜时需要全神贯注,这让我觉得好累。
我也一直没有想出好办法,买鱼、肉、豆腐、面条、馒头和一些散称糕点时,不用塑料袋。也许我可以自带一个小盒,虽然这样很麻烦且容易忘,但问题是他们大都直接用袋子抓起来再秤,不会直接放到秤上称好递给我,那样也不卫生。每买肉食的时候,摊主都会贴心地多套一层塑料袋,以防漏汤,这让我觉得很窝心。
带包装的调味料调味料买不到散称的,不可避免会产生一堆瓶子、袋子;孩子们经受不住诱惑,总想买瓶饮料,吃个雪糕;小宝咳嗽,吃的药有一堆的包装;大宝用眼太多,所以每天敷个眼贴缓解眼疲劳,都是独立包装的;每天戴口罩,而之前买的口罩都是独立包装的;还有小宝的玩具包装,大宝的文具包装……我设了一个垃圾桶,专门盛放这些塑料垃圾,不到一周,便满了。我真不知道那些零浪费的环保主义者几个月只产生一罐垃圾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是因为他们没有孩子?
所有这一切,让我开始质疑自己之前的努力。也许我一天是少用了四五个塑料袋,可是女儿班级的一个规定,每天就要用掉四十多个塑料袋。一个人的环保,到底有没有意义?到底能不能行得通?到底能持续多久?
驴圈也是堆肥堆我想起了小时候完美的垃圾处理圈:
厨余垃圾是家禽家畜的食物
家禽家畜的粪便和着落叶一起堆肥
堆肥和人的排泄物一起回归土地
生产出农作物以供人生存
但是现在,这个垃圾处理圈也断了。机械化生产使得不必再伺养家畜,田地开始施化肥,也就不再堆肥。现在家家户户都需要垃圾桶,村里到处都有堆满垃圾的垃圾站,四处飘扬着红红绿绿的塑料袋。一样的家乡,却是不一样的景象;不是人变得浪费了,而是因为生活方式彻底改变了。集约化、城市化、机械化,让每个人都成为一部大机器上小小螺丝钉,被裹挟着前行,无法独立生存,也不能独善其身。归根到底,需要重新建立一种与自然相适应的循环处理系统,才能让环境重新回归有序和平静。
日本的垃圾分类处理我常想,如果所有的摊位只提供环保包装,或者有偿但可循环使用的包装,那么白色污染就不会这么严重,而且肯定会有更便携的容器被发明出来;如果我们的垃圾分类处理系统已经像日本、瑞典那样细致而完善,那么我们就不必为某些容器无法回收利用而愧疚,会生活得更坦然一些;如果过度包装成为一种被社会谴责、甚至被管制的行为,那么至少可以轻松买到无包装的产品……如果这样,要实现零浪费生活会更简单且平常很多吧?
但是,怎么才能进入这样一种良性循环的生活方式呢?
环境污染不是一个人的浪费造成的,所以一个人的环保未必能改变什么。但是,所有人的改变,却总是从某个人的改变开始的。他会启迪认知,引发思考,推动变革。一个人一个人的传递,最终会促成全面改变的发生。就像我之所以不用塑料袋,不也是有感于余元的零浪费生活吗?
零浪费生活倡导者余元也许,我不仅要自己拒绝塑料袋,还应该试着感化影响周围的人。
我拿起手机,在女儿班级群发了一条信息:
我觉得同学们将餐余垃圾带回处理的做法很好,会提醒他们减少浪费。但是每天每人一个塑料袋,每月就需要使用近一千个塑料袋,这个数量太惊人。从环保的角度,可不可以用可循环使用的垃圾盒代替塑料袋?”
很快就得到回复:
“您的建议非常好!明天开始请同学们改用可循环使用的垃圾盒代替塑料袋。”
看着信息,我笑了,沮丧之情一扫而光。努力向零浪费生活靠拢,也许还会有诸多问题,但总会有解决办法。一个人的环保并非没有意义,而且意义可能比想象中大得多。